广州的天气太潮湿了,住了些日子还是不习惯,宝音又绕到了云南大理。
这边少数民族多,许多话都听不懂,还有一些民族还是母系氏族,看得几个孩子是瞠目结舌,怕是根本没有想到还有女性当家民族。
或许是眼界拓宽了,年纪最大的女孩收到了指婚的信,跑来找宝音。
“皇祖母,您帮帮孙女,孙女不想嫁人。”
大皇子家前两个嫡出格格都抚蒙了,剩下的两个被宝音带了出来,没想到还是没逃过。
宝音看了信,不当一回事,“就当没收到,多大的事。”
大清已经庞大起来了,抚蒙政策已经不是很重要,不管是羊毛经济还是火车都足以控制住蒙古。
再说这些年蒙古也改革了,旗主下面的旗人也凭借羊毛获利,以往那种部落聚居也转变成进城定居,时间一久,谁还听头领的话卖命打仗?
这些年也迁徙了不少汉人出山海关,如今外蒙都有汉人的身影,被划为满人自留地的东三省不也被她塞了不少汉民过去。
什么自留地,别留到最后变成别人的自留地。
几个格格年纪最大的也才二十出头,前世她在这个年纪还在念书,再说这回几个孩子被这么带出来,她也没想着这么快送回去。
四月里又转回了广东,本来想去新加坡看看,广东总督死命拦着,“皇上下了令,您要是出海,让臣提头去见他老人家!”
被败了兴致,转头进了四川。
康熙五十六年,皇帝病重,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好转。
宝音那会儿在欣赏日照金山,收到消息迟了好多天才往回走。
半途中收到皇帝命令皇四子监朝的消息。
老四家的大格格显然很欢喜,其他几个格格向她贺喜。
显然这会儿皇储争夺一事到这会儿局势已经明朗。
悠哉悠哉坐了半个月的火车终于抵达京城。
入京的第一件事先去园子,几位皇子的园子也在附近,吩咐人将孩子们送回各家后,她才去探望皇帝。
她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,就是皇帝私下里写的诏书。
她一直怀疑皇帝是不是写了让她殉葬这种遗诏。
这几年他的一些行事风格她也看不透,总觉得变陌生了不少。
给她一种冷酷到冷血的感官。
虽然不是很想往这方面想,可是直觉告诉她,情况不太妙。
她本来是想去海外,等他死了才回来。
这几年在国内四处游荡,也有想跑的机会,只是不甘心,不甘心放下这一切。
所以她回来了,选择回到了这个牢笼。
博物架上放着那天青色的瓶子, 如同雨后的天空。
摆放装饰看着一成未变,门外传来脚步声,宝音一回头看见了某人走了回来。
她怔了一下, 有些纳闷,不是说刚病愈吗?
看着一个人行走畅快,哪里有病重后的样子?
人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许久后没有说话。
四年未见, 彼此都觉得对方生疏很多。
片刻后还是宝音先打断,“身体如何?”
他在一旁坐下,“又上了二十多个支架。”
她心里一提, [怎么这么多?]
“去年心绞痛, 查出了心脏血管出来了问题,没人敢做这手术, 拖了一年还是做了。”
他叹息一声, 当初幸亏没有禁止西医学, 中医虽然更高超, 可面对心疾总是束手无策。
谁能想到早年的支持换下来的回报是从阎王手里抢回一条命。
宝音盯着, “交代你饮食清淡,是不是没听?”
他露出浅笑, “放心, 已经改了。”
这一刻双方都在用语言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。
“这次出去玩得开心吗?”
他端起茶碗开口。
这几年宝音的行踪他了如指掌, 每日都有电报传讯, 时不时还能收到土特产。
还有一些见闻, 都是在京城看不见听不见的,她这边一说,京城那边会派人来改革。
总的来说快变成性转版的康熙微服私访记了。
两人说了一会儿话,很快得知宝音回来消息的人来请安。
若说一开始皇后抱病还能瞒过去,到那年她出面处理洪灾后, 事情就瞒不住了,不知道多少人知晓皇后微服私访的事。
只是宝音行踪无定,按照路线该去下一个县,却想起周围有个后世比较红的网红打卡点,便跑了过去。
拍下的照片,视频影像都保留下来,这些年全国著名景点都有她的身影,各种打抱不平的事迹也有她的身影。
宝音出去后才发现,什么皇后身份还没有痘神娘娘管用。
这些年痘神娘娘庙培养了不知道多少出身贫困的赤脚大夫,男女不限都收。
在民间名声竟然不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