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也笑起来了，道：“这孩子也是运气好，我都想不到能在自家门口给她抓一个佳婿！虽然没钱，但人有本事，知道上进，又懂人情又大方，对燕燕还这么好。可见老天爷也看我可怜，总算替我了了一桩心事！”

&esp;&esp;张妈也跟着夸一夸苏纯钧：“苏老师虽然穷酸了点，可对燕燕花钱实在是大方！我瞧着比你以前还强些。”

&esp;&esp;祝颜舒白眼：“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？”

&esp;&esp;张妈：“以前那姓杨的除了会给你送花，就是带着你跳舞。花值什么钱？路上一毛钱买一大把！跳舞的唱片机子还是你买的呢。就这你都高兴的不行。燕燕好歹收的都是真金白银买的东西，可不是比你强吗？”

&esp;&esp;祝颜舒胸口一股陈年郁气升起又泄不出去，气哼哼的躺下，毯子往上一拉，眼睛一闭：“我睡一会儿，下午打牌才有精神。”

&esp;&esp;张妈起身拿着空碗出去，嘀咕道：“行，睡吧，这是嫌我说错话了！”

&esp;&esp;张妈关门出去了，祝颜舒在床上烙饼，一点睡意都没有了。她从床上起来，走到窗前，窗下桌子上摆着一架唱片机，架子上放着十几张黑胶唱片，张妈日日擦一遍灰，连盒子都干干净净的。

&esp;&esp;她好像又听到了熟悉的钢琴声，是柴可夫斯基的小夜曲。

&esp;&esp;祝颜舒睡醒起来就像没事人一样，还跟张妈说晚上吃什么，然后就又精精神神的去打牌了。

&esp;&esp;张妈买了菜便去翻箱子，翻出来了许多件衣服和各种配件，大到围巾帽子，小到领带皮夹，中式长衫，西式外套，都有！

&esp;&esp;张妈一趟趟把东西都搬上楼下，累的直扶腰：“哎哟，累得我！不找不知道，这东西还有这么多玩意留在这儿呢！”

&esp;&esp;杨玉燕觉得这些东西全都自带“杨虚鹤”buff，生来就招人讨厌，带着挑剔的目光上前翻看，只用拇指与食指将东西挟起，打量一番后再扔回去，动作帅气又解气。

&esp;&esp;张妈看不下去，推开她道：“我的二小姐，这东西放了好几年了，全是灰土！你别碰脏了自己的衣裳，等我把它们都收拾干净了，一总给你的苏老师送过去，行了，别在这里给我捣乱了，写你的功课去！”

&esp;&esp;可杨玉燕好奇呀，不肯走，就把作业本课本都拿到客厅来，一边写一边看张妈收拾。

&esp;&esp;有观众在，张妈也忍不住不说，拿起一件就要说一说这是多少钱买的。

&esp;&esp;“这件要八十多块呢！”张妈提起一件鼠灰色的西装外套啧啧道。

&esp;&esp;“就这一件小东西就花了四十多块！”她又捡出来一条宝蓝色的领带。

&esp;&esp;“这还有一条裤子。”张妈把一条皱巴巴的西装裤也捡出来，下面还压着一件已经发黄的衬衣。

&esp;&esp;不一会儿地上就有四五堆叠好的衣服。

&esp;&esp;杨玉燕在上头乍舌：“这么多啊！”

&esp;&esp;张妈冷笑：“你妈当年跟捧小白脸似的，不停的给你爸买衣服！你爸那人吧，长得瘦瘦小小，个头不高，生就一副容长脸，长得是慈眉善目。你妈爱他爱的什么似的。”

&esp;&esp;杨玉燕震惊：“还有这回事呢！”

&esp;&esp;张妈：“可不吗！”

&esp;&esp;张妈抱着衬衣什么的去洗衣房，声音远远传过来：“要不怎么说婊子无情，戏子无义呢。你妈捧着你爸，孩子都给他生了两个，日子过得多好啊！他转脸就不认人了！”

&esp;&esp;杨玉燕以前恨杨虚鹤，恨的是个名字，形象是模糊的，人像也是套用她以前的亲爹。这几天听了许多杨虚鹤的故事，惊奇的发现杨先生在这个家里以前的人缘还是不错的，至少杨玉蝉和祝颜舒可能都是真心喜欢他的，杨玉燕本尊估计也不会讨厌这个爹。唯一一个嫌弃他是小白脸的就是张妈，现在看起来张妈倒是火眼金睛了。

&esp;&esp;她跟到洗衣房，张妈烧水准备收拾这些旧衣服，杨玉燕跟过来小声说：“那后来呢？”

&esp;&esp;张妈把衣服铺在板子上，说：“什么后来？”

&esp;&esp;杨玉燕：“就是姓杨的，跟我妈，后来怎么样了？”

&esp;&esp;张妈抬头想了想，“他不敢回来，就请别人来找你妈说情，还写了信给她，不过你妈都撕了。”

&esp;&esp;杨玉燕：“那他说什么呀？”

&esp;&esp;张妈冷哼：“能说什么？说他不敢当面跟你妈说，害怕她伤心难过，说他也记得以前两人的感情，对这个家庭还是有爱情的